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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懵懂少年

第一章 懵懂少年

一座云雾弥漫的山峰之上,有位老者背着手悠然吟道:“仙路迢迢兮,其修远。”

一位莫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像模像样的盘坐在石头上,疑惑的歪过头。

“老祖,我为什么要修行?我只想去后山抓鱼捕鸟。”

老者闻言一愣,摇了摇头,心中暗道:孩童怎么会知晓修行的好处。只得循循善诱道:“你曾问我你父母去了哪里,我当日并未回答于你,现在我且问你,你可想见你母亲吗?”

小男孩闻言眼光不由有些黯然,轻声说道:“我只听姐姐说,娘亲是去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,而父亲却永远的离开了。我怎会不想见娘亲。”

说完又一脸沮丧的说:“老祖,都怪你非要带我修行,现在连姐姐都不能陪我,想见她一面都难。”

老祖闻言叹息道:“若是你真的想见你母亲,那么你便要努力修行。此事...祸福难料,或许你修行不顺,对你却是件好事。可你出生之时,天生异相,应是资质超凡,但如今开始修行,不知是何原因,却又异常艰难。”

“无数年来,已很久没有人得道成仙。只因这世间科技发展,已越来越现代化,环境被破坏,灵气越加稀薄。已不再适合修行。资质超凡之辈想要更进一步尚且艰难。而你母亲她本就是上界的人物...我观你根骨,却平凡无奇,一点也不似寒儿与你母亲那般天资卓越...”

独孤子说完,难掩心中疑惑,再次探查一遍麟儿的身体,这才不甘心的收回神识。

这孩子与普通人一般无二,灵根斑杂。经脉更是闭塞的厉害。甚至身体比一般人都有些扶弱,似女孩一般,吃了许多灵丹才稍有好转。也只是比一般人体质好一点。与他姐姐无法相比。只是长得喜人可爱。

独孤子如何也想不通,为何那两人生下的孩子会如此不适合修行,出生之日却又天生异象。总觉得此事蹊跷。

说到他那姐姐,年仅十几岁,却早已是筑基后期。也算是天资过人。自从她母亲离开后,却性情大变,不再那般活泼开朗。

年纪轻轻,却冷若寒霜,似要绝情绝欲,一心只盼着能修为更进一步。

唯有她与麟儿在一起时,却笑颜如画。犹如万年寒冰忽然化开,无比惊艳。

当年她无人照料,却被独孤子安顿下来,这么多年来也并无生份,也算是半个独孤家的人。

老祖独孤子想到此处,也不由失神。仿佛又一次见了那人的绝世风姿。想到她与寒儿种种,老眼也不由有些泪光闪烁。

独孤麟见老祖发呆,听闻老祖说到娘亲之事,不由说道:“老祖...既然如今已很久没有出现得道成仙之人。天地又不再适合修行,我身体里的经脉还闭塞的厉害。恐怕我再怎么努力也没什么进展。就连灵丹都已耗费太多。虽然很想见到母亲,但我资质愚钝...姐姐说,有她在,一定会让我见到娘亲的。也许我更应该入世俗生活,做一个普通人。”

老祖独孤子看独孤麟确实毫无进展,不由叹息。只是独孤家却只有这一根独苗。就算资质再过平凡,也不可轻言放弃。

于是嘴里安慰道:“世俗之事,休要再提。修行不是一日之功,麟儿不要气馁。虽修行不易,但勤能补拙,总有一日你会踏入修行,后来居上。你可是我独孤家的独苗。不要让外人看轻,落我独孤家的威名,也莫要让我失望。”

孤独麟却低下头,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。想起自己那闭塞无比的经脉,却要承受如此多的期望,还有不得不修行的理由,不由有些没底气。

轻轻答应一声,就奔向后山。

独孤子见麟儿知晓这些事情,心情不好,也没有再逼他继续修行。心道此事急不得。

此座山虽人迹罕至,却也有一处人家,家中父辈为了生计外出工作。只剩下一老一少在家中生活。

而这小女孩与独孤麟年龄相仿。浑身脏兮兮,衣物也缝缝补补。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。显得灵气十足。

此刻,小女孩却觉得奶奶已经老了,身体一天不如一天。自己要分担一些劳作。

于是提着与身体大小不相上下的木桶去山间的小溪边打水。用竹碗将水盛满,却发现怎么也提不动这木桶。

正当小女孩愁眉苦脸,要将水倒掉一半。

却见到一个小男孩从高山上慢慢走来。来到小溪上游。先是用手捧水喝了一口,又洗了洗脸,下一刻伸脚便踏进小溪中。显然是要洗洗被泥土弄脏的小脚。

小女孩眼睛滴溜溜一转,却想到了鬼主意。

一双小眼先是开心的眯成月牙,然后像是戏精附体一般,眼睛瞪得大大的,小脸气鼓鼓的。向着独孤麟悄悄走了过去。

走到他身后突然喊道:“小鬼,你在干什么!不知道这是我家喝水做饭用的水源?你居然用来洗脚?”

独孤麟被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吓了一跳。闻言心中一慌,讷讷说道:“那...那怎么办?这小溪又不是死水,不是会流走的嘛?不干净的水已经被冲走了,不要担心。”定睛一瞧来人,却见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,正瞪着眼睛,气鼓鼓的看着自己。心中不由无语,自己就只是孩子,却还叫别人小鬼。

小女孩哼了一声说道:“我不管,你弄脏了我家的水,就是不对!这座山都是我家的。我要保护好这座山。念你是刚刚知晓,我只要你把这木桶给我提回家中,我就饶过你。”

独孤麟自打出生懂事之后,识字修行都是与老祖一起。心思无比单纯。哪里懂得辩驳。心想就当做了好事。于是点了点头。

他吃了许多灵丹灵药,虽然经脉还是闭塞,但体弱被改善许多,多少也会比一般孩子力气大一些。

只见他将木桶提起也未显得吃力,气息平稳的问道:“你家在何处?我们走吧。”

小女孩本想,这小男孩这般清秀瘦弱,若是提不动木桶,自己也要帮把手,此刻见他这般有力气,不由有些惊讶。心中窃喜省了力气,欢快的走到前方带路。

两个孩子本身就是天真无邪的年纪,一路上走着聊着,很快就传来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。

两个孩子自小都没有玩伴。待到家中,两人已像相识已久的好朋友一般。

不多时,小女孩的奶奶摘了野菜野果回来,见家中多了一个衣着不凡的小男孩。心中疑惑,山中无人,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小孩子。莫不是妖怪变化。要来欺骗我老幼。

虽然心中疑惑,嘴上却慈声笑道:“囡囡难得有了朋友来做客,不如就留下来一起吃顿粗茶淡饭。只是小少爷不要嫌弃家中清贫,没有肉食。”

小女孩闻言一愣,这才发现独孤麟身着不菲。像及了传说中有钱家的孩子。再看看自己身上缝满了补丁的破旧衣物。心中不由有些自卑。

却又期盼的望着独孤麟,希望他能留下一起吃饭。

独孤麟常年修行,早已习惯吃些粗茶淡饭,觉得如此多的野菜已算丰盛。还有米粥喝,已经算是奢华的大餐。

只是想到已经多时未归,不由担心老祖会不会找不到自己着急。

推脱的说道:“还是不了,我...”还未说完,却见囡囡已泪光闪闪,觉得他要离开。独孤麟不由心软,只好改口道:“那便吃完再走。”

囡囡闻言噗嗤一声,喜笑颜开。乐滋滋的开始问询独孤麟的来历。

待到老奶奶进了厨房做饭,悄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?你住在哪里?”

独孤麟却并不避讳的说道:“我名独孤麟,与老祖住在山顶修行。你叫什么?”

囡囡一脸不相信的说道:“吹牛,山顶上风那么大,那么高,你就不怕冷,不怕掉进悬崖。还修行?你是神仙吗?听奶奶讲,那悬崖连采药人都不敢涉足。至于我嘛,就叫我囡囡就好了。”

独孤麟闻言道:“有老祖在,那里就没有风,也不会冷。”

囡囡还是不信,正要继续询问。却见奶奶已经做好饭。将饭菜端到木桌上。香气扑鼻。

囡囡闻到香味,怕独孤麟与她抢,也顾不上其他,匆忙拿起筷子吃了起来。

独孤麟却等到老奶奶颤颤巍巍的坐下,吃起饭来,他才开始慢慢吃了起来。

老奶奶见此不由微笑着点了点头。夸赞独孤麟是个懂事的孩子。比囡囡要懂事。

囡囡见他这般斯文。被奶奶夸的脸红。嘻嘻一笑,也开始慢慢吃了起来。

独孤麟只觉得此刻无比温馨。嘴上挂上了笑容。暂时忘了心中忧愁。

囡囡很喜欢独孤麟,觉得他非常单纯,又傻傻的,长得又无比可爱。

见饭菜吃的差不多了,有些不舍的说道:“独孤麟,你还会来找我玩吗?”

独孤麟巴不得在这大山中有个玩伴,欣然应道:“我每天都来找你玩。帮你打水。”

囡囡闻言放下筷子欢呼一声,拉着独孤麟,便要送他回去。

独孤麟却不放心囡囡,这山中也是有些野兽。于是只让她送到小溪旁,便目送小女孩回家。见已不能望到囡囡,这才离开。心中雀跃的回了山顶。

而老奶奶在家中沉吟良久,思绪万千。因为她做饭时,偷听到这小男孩说是在山顶与老祖修行。

而自己老迈之躯,时日无多。却要为囡囡寻个出路。不然等她父辈回来,不知要何年何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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